令欧洲人震惊的死亡肖像
时间:2024-10-18 来源: 作者: 我要纠错
德国摄影师瓦尔特像拍记录片一样,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些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们。
一位治疗过无数病人、挽救过无数人生命的医生,临终前经常被噩梦吓醒;
一位音乐家在病床上牵挂的不是他的亲人,而是家里那只陪他度过多年的狗;
一个天使一样可爱的女孩因为母亲遗传的艾滋病,在漫长的住院期间,只是想回到家里,跟邻居的小伙伴们一起做游戏;
一位敬业的警察因为长期值夜班,只能在白天入睡,梦中也会大喊“站住!别跑!警察”;
一位前政府官员在国家统一后失业,原先享受的高福利没有了,不由得怨声载道,一个劲地发牢骚;
一个曾在纳粹军队服过役的老人心事重重,一言不发,对瓦尔特的拍摄心怀警惕,决不提及自己的那段历史……
这一组图片是在欧洲引起轰动的“死亡肖像系列”,由德国摄影师瓦尔特拍摄,记录了一些人的生与死,他们中有科学家、官员、警察、作家、银行家、医生、农场主,甚至还有几岁的孩子和刚出生的婴儿。不管他们的身份、地位和年龄有何差异,摄影师对他们的记录无一例外地是两张照片:一张记录他们活着时的状态;另外一张则是他们死亡后的表情。在这些人的脸上,有不甘心、平静、满怀希望,也有绝望、放弃、哭泣、害怕,还有深深的哀伤。
摄影师的拍摄动机,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在二战中面对死亡时的惨痛经历。
在这组图片中,瓦尔特使用对比手法,表现人类在濒临死亡时的精神状态。编辑成册的图片在欧洲展出销售时,一销而空,接连再版,也引发了广泛的争议。但是这组作品却获得了包括ADC金奖和荷赛银奖等纪实摄影方面最高奖项,瓦尔特也被评为德国年度肖像摄影家。
《死亡肖像》并非是瓦尔特有意为之。“有趣的是,在我刚开始拍新生婴儿时,我发现新生婴儿的脸上表情都很恐怖,而人在死亡前后的脸上表情却很安详。德国以前有一个传统习惯,在人死亡时会做一个面具,这些面具的表情很安详,这给我很大的震惊,为什么人从出生到死亡有这么大的一个变化?”
从拍摄新生的婴儿开始,瓦尔特开始拍摄那些濒临死亡时人们生前死后的状态。这样的工作是漫长而艰难的。瓦尔特开始频繁地往医院跑,跟那些濒临死亡者的家属和朋友交谈,告诉他们自己的摄影目的,给他们看自己的摄影作品,在征得家属同意后,瓦尔特再和濒临死亡者握手交谈,征得他们的同意,与他们签订合同。
在准备工作就绪以后,瓦尔特把自己的床铺搬到了病房,和这些被拍摄者们住在同一间病房,和他们聊天、拥抱、握手,给他们喂水。
“我跟他们聊对死亡的看法,聊彼此的经历和家庭,聊他们死去的亲人,对已知自己时间不多的他们来说,我是最好的倾听者。他们把藏在心底一辈子的秘密告诉我。在给他们拍照片的同时,每天晚上,我就把他们的故事用笔记录下来。”
拍这样的照片需要耐心和毅力。拍一个人的过程有时候长达一个月,有时候是一个星期,有时候是两三天或者更短的时间。“机器始终架着,相机装满胶卷,电池都是新的,你要做的是根据病人的行动和表情,按动快门。”
就这样,瓦尔特的工作持续了6年,用相机记录下了许许多多人的生和死。在展览和出版作品的时候,瓦尔特把一些人生前的照片和死后的照片并列在一起,每张照片下面都用文字描述了被摄对象的一生。这样的编排给观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我在等待一个信号
劳尔曼是公司经理,典型的工作狂,“从来没有想到疾病这回事。”然而有一天,他从公司出来时突然晕倒了。他当时还想,这真是太可笑了。可没过多久,他竟然又晕了过去,这才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严重的问题。经医院诊断,是无法医治的脑肿瘤。
从此之后他不再照镜子,整个身体非常虚弱,头发也在一次化疗之后掉光,后脑勺突起一块大包,用手指就能量出它的大小,那是肿瘤转移的症状之一。他的肺、大脑、肾脏都有癌变,运动机能开始退化,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。
他不想谈论死亡,反倒更愿意回忆他的生活:如何度过1968年的欧洲青年革命;从德国的家乡小镇冲到巴黎的革命中心;波德莱尔、街斗、革命、女人等等。他愿意过一种疯狂荒唐的生活,美好的生活。他总是时不时地切断生活中的所有关系:家庭或者朋友,从不后悔,也不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,“我会很快地死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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